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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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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 看貼回帖才是真理~^_^

晨曦的曙光透進屋裏,灑在我臉頰上。

心裏有點仿徨,似乎有種躁動的感覺。

有人敲門,我輕聲回答:“進來。”

“漠忘!不去看比賽嗎?”璃沖進來拉住我的手搖晃道。

我微驚:“不去了。”是的,去了也沒什麽意義。

“難得的決賽呢!就當陪璃一起去好嗎?”璃眨眼望著我。

我嘆息,果然還是無法拒絕璃啊。

人山人海,賽場被擠得水洩不通。不愧是決賽,來的人比以往都多多了。

我戴上一頂高沿帽,喬裝完畢,混入了人群中。

璃也許是太興奮了,剛到賽場就甩了我跑進了人海中。

沒辦法,她從小就是這麽大大咧咧的女孩子,想到什麽就做什麽,只要自己開心就好。

進了賽場,由遠及近,每個座位似乎都被坐滿了。

我的視線對準綠色的賽場,選手還沒有入場,人心就已經很緊張了。

“那邊那位小姐!坐這裏來!”背後有個聲音響起,似乎在對我說話。

“我嗎?”我轉頭,故作驚訝地說。

見他點頭,我便走過去,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下來。

那是個年輕的少年,瀟灑的金發微卷,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。

“謝謝。”我沒有再註意他,全心全意地投入比賽。

“下面進行全美公開賽的決賽——由來自日本東京的越前龍馬選手,對戰來自美國的柏斯利卡選手。下面請選手們入場。”

越前龍馬和柏斯利卡從不同的兩扇大門走出,腳步凝重,直至走到網前。

握手,只是臉上都沒有微笑。

“一定會打敗你!”龍馬聲音穩重堅決。

柏斯利卡微怔,這麽快就宣戰了嗎?日本網球界第一強人——越前龍馬。

一向冷靜的我居然也會心驚起來,汗水從頰邊滑下。

“高挑的身材卻不見纖弱之意,冷漠的性格,似乎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。”旁邊的少年冷不防說了這麽一句神秘的話,“你不用擔心,這場比賽一定會是柏斯贏。”

是柏斯利卡的支持團?真是厚顏無恥呢!我咬唇瞪著他。

“是來為越前龍馬加油,還是想與柏斯重歸於好?”少年冷笑。“你說呢。杉,澄,漠,忘?”

身份洩露了嗎?!我眼神變得詫異。

少年的聲音很響,四周的人都看向我,眼神充滿了不置信。

這時,一陣狂風吹來,我感覺帽子從額上飄落……

無聲息的,飄到地面上……

“杉澄漠忘!!!!”賽場響起驚雷似的喊聲。

賽場上依舊上演著激烈的戰鬥,沒有註意到觀眾席的變動。

龍馬使出抽擊球A,球直朝柏斯利卡臉邊打來。

“這麽輕飄飄的球,也打得出來?”柏斯利卡嘲笑道,他閃身揮拍準備接應。

“哼。”龍馬嘴角劃出嘲諷的弧線,冷哼一聲。

只見球在空氣中加速了!與剛才的速度截然不同,直直地打在了柏斯利卡臉上。

柏斯利卡捂住臉,眼裏的火焰熊熊燃燒了起來:“真是有意思呢。”

“GAME越前 1-0。”轉眼間,龍馬已經贏了一局。

成群的人不斷向我湧來……

密密麻麻的人影,聲音嘈雜,我好累……

“請問你為什麽要退出網球界?”又是那幫記者。

前幾天的比賽過後,我就一直拒絕記者的采訪,也故意躲開記者的跟蹤。現在那麽好的時機,他們果然會牢牢地抓住我的。

我無言地轉頭,傲慢的樣子,記者們卻不以為然。

“請你作個交代……”“請問你與柏斯利卡以前真的……”“請問……”

不要……我的頭像炸開了般疼痛!

此時,我只想逃跑!為什麽心裏會那麽煩躁呢?這不像我啊!

“餵,你們。”一個悶悶的聲音響起,“是來采訪比賽還是采訪私人的?”

全場靜寂無聲,目光落在球場上……

越前龍馬拉低帽子,用球拍指著圍在我身邊不斷糾纏的記者們。

直到各人回到各人的位置上做各人的事情之後,比賽繼續。

我呼出一口氣,心底舒坦多了。

是該謝謝你嗎?越前龍馬?我抿唇輕笑。

“繼續比賽吧。”越前龍馬走到對方場地,對裁判淡淡地說。

“哦……那麽,比賽從1-0繼續進行!柏斯發球!”裁判一時楞住。

柏斯利卡發球了,他輕輕把球拋起,高度只局限於胸口這裏。這時,一陣風吹過……

柏斯利卡碎步向後退了一步,用球拍挑起那個球,力道很大。

龍馬覺得仿佛正有一只猛虎逼近,讓人不戰而栗。

球在他腳邊彈開,飛到空中又疾速下墜。

龍馬下意識地閃開,球重擊在地面上,印出明顯的痕跡,煙霧緩緩升起。

場上柏斯利卡的支持者興奮地歡呼起來,龍馬微皺眉。

下一球,柏斯利卡又以同樣架勢同樣招數得分了。

龍馬的球拍被彈得好遠好遠,他緩步走過去,拿起球拍,手指收緊。

擡起頭,陽光把他的臉照得分外明亮,他在微笑,自信的微笑,燦爛。

柏斯利卡不解,他又以同樣的招式發球。

在球還沒有落地之前,龍馬飛步向前,雙手握拍接住了急速旋轉球。一個轉彎將球挑上高空,然後縱身躍起,使出了旋風扣殺,得分了。

“你的球是根據風力的推動造成旋轉,然後才能落地反彈吧?”龍馬握球拍靠在肩膀上,“對付旋轉球,只要在球還未落地之前接住就可以了。而你那側方向的球,只要把球打到逆風向的高空就可以完全破解了。”龍馬微笑。

就這樣,比賽進行地熱火朝天,誰都不相讓,盡力進攻著。

“6-5。”進入搶七局有一段時候了,龍馬暫時領先一分。

龍馬禁不住喘起氣來,汗流滿面,但還是警惕地防守著。

柏斯利卡又打過來一個高速重力球,龍馬接住,柏斯利卡毫不留情地反擊,球眼看就要掉落網前。

後場的龍馬飛步向網前跑,一個摔倒,球拍卻輕輕挑起了高球。

球惡作劇般正好淩在網中間的空中,柏斯利卡跳起身,高大的影子使龍馬心驚。

不能讓他得逞!龍馬心裏堅定地喊著。

龍馬縱身躍起,吃力地跳到與柏斯利卡同樣高度。

他看到柏斯利卡眼裏的詫異愕然,勾起一抹笑意。

柏斯利卡眼裏的驚訝又轉眼間化為鋪天蓋地的堅決,他也想獲勝。

速度快得驚人,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只聽見球重重落地的聲音,一層薄薄的煙霧騰起,散開後,是跌倒在地的兩人。

他們趴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很累的樣子。

但是……球呢?

球去哪裏了?裁判東張西望地尋找著,卻看不到。

這場比賽,到底是誰勝誰負呢?!

“球……球到哪裏去了?”我聽到觀眾席上斷斷續續的疑問聲。

倒地的兩人都沒有站起,雖能看得出他們都在努力支持,但體力終究有限。

如果說剛才的重響是球落地的聲音,那麽一定擊到了某方的場地上。

現在,就只差看到球的最終身處地了嗎?

過了一會兒,觀眾的心始終糾結著,燥慮不安,屏住呼吸盯著場地。

柏斯利卡慢慢站起來,汗水流進他的衣衫裏,陽光從他頭頂照下,閃閃爍爍。他走到裁判面前,面帶微笑,說:“這場比賽,是我輸了。”

觀眾席頓時嘩然,為什麽!?眾人都帶著這樣的疑惑看著柏斯利卡。

柏斯利卡微轉頭,示意看他身後。

一個很深刻的印記,然後,順著這個方向,看見球深深地陷進場地四周的墻壁上,碎石零零落下。

靠近那半身墻的觀眾探出身子一看,不由失聲大喊:“真的!陷進去了!”

原來是這樣,由於球力太猛,反彈之後陷進了墻壁裏,而球速之快,讓在場的人與裁判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
我淡笑,你真的很讓人摸不透呢——越前龍馬

“GAME OVER 越前龍馬勝,7-6。”

全場的越前龍馬支持者激動地不知所措,歡呼聲如潮水,洪亮。

我的視線轉移到翻過半身墻,正慢慢走向我的柏斯利卡。

他一步一步,緩緩走向我,表情沒有仇恨,只有一絲淡然。

他沒有理睬周圍湧上的記者和球迷,走到我的面前,俯下身。

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。

這一舉動讓全場所有人都化為石像。

“知道我為什麽要認輸嗎?”柏斯利卡擡起頭,對我微笑。

“你本來就輸了。”對於那個吻,我沒有什麽多餘的感覺。

“但是我是自己說‘我輸了’的啊。”柏斯利卡笑瞇瞇的。

“不知道。”為了不讓他尷尬,我故作迷惑,“為什麽呀?”

“因為……”柏斯利卡在我耳邊神秘地說,“因為越前龍馬在打那球時,對我說了這麽一句話。”

“網球不是你用來報覆與發洩的武器。”

“在那一刻,我才真正地明白了生命的真諦,並且有些迷惘,也許,那一球我故意不去接的吧。不過說不定我也接不住的。他的眼神,有著對網球的熱愛,如燃燒的火焰。我們都輸給他了吧。越前龍馬,真的是個了不起的人。”柏斯利卡轉身離開了。

是嗎?原來你也覺悟了啊。可是,為什麽不是在一年前覺悟的呢?

我看向越前龍馬,他正用無比冰冷的目光看著我。雖然距離甚遠,我還能感覺到那股駭人的冷氣。

怎麽了?我好像沒有惹著他吧?莫名其妙的人!

主辦人將金燦燦的獎杯遞到越前龍馬手中,並遞給他一束鮮花,作為恭賀。

“請問你此時有什麽話要說?”一位采訪的記者友好地將話筒遞到他嘴龐。

“我要回日本。”

越前龍馬沒有看那位記者一眼,冷淡地甩下這麽一句話就走出了賽場。

休息室,教練走進來,興奮地讚揚了龍馬一番。

龍馬把獎杯和鮮花扔給他,說:“給我定兩張回日本的機票,明天上午的。”

“你真的要回去啊!不過,為什麽是兩張……誒,龍馬!”教練抱得喘不過氣來,而龍馬早已走出了休息室。

休息室外,凱賓向龍馬豎起了大拇指:“你幹得很好!還有,那天對不起了!”

“也沒什麽。”龍馬微笑,走上前拍了一下凱賓的肩膀,就朝出口邁步前進。

“等等……你去哪裏?”凱賓迷惑不解地問,可是龍馬沒有回答。

我被人海包圍著……一片一片,如海水般湧來的人群……

記者接二連三的問題,仿佛永遠也問不完。

很煩啊,你們……真的很煩,退出需要理由嗎?小時候和柏斯利卡認識又怎樣?

突然,仿佛太陽燃燒殆盡,我的世界變得一片黑暗,只是,周身溫暖。

我拔開覆蓋在自己頭上的外套,看到了,越前龍馬冷酷的面容。

原來是他用外套把我的身體包裹起來了。

他冷酷地看著那幫記者,他們的表情瞬間僵硬,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。

“走吧。”他轉頭對我說,表情變化真快,眼裏有淡淡的笑意,拉起我走向一輛出租車。

關上了車門,仿佛與世隔絕,我松了一口氣。

把外套脫下,扔到越前龍馬腿上:“謝謝你了。不過,真突然……”

“跟我一起回日本。”他沒有說多餘的話。

“日……本……”這幾個字刻在我心上,腦袋一片空白。

“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在美國待得下去嗎?”他臉上有不容拒絕的嚴肅。

車到了賓館,越前龍馬下了車,馬上,一大群記者湧了上來,閃光燈不停閃爍。

我腳落地,踏上地面,與他對視。

“好,我答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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